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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:弒父殺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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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沈雲簫隨同東蛟候犯上作亂,未忘記自己是王室中人的陶安公主,說出不願在認這個兒子的話後,邁步就來到城墻旁上。

一夜耗盡,借著破曉之際,天蒙蒙亮的光暈。陶安公主在一片晨霧中,遙遙一指下方的沈雲簫,聲音淒厲中透著一股哀痛的喊道:

“沈雲簫你個逆子,還不給本公主跪下,莫非你弒父殺兄後,連我這個母親也打算一並處理掉不成。當初一盤有毒的糕點沒能被我誤服,你是不是對此感到異常遺憾啊,我的好兒子。”

雖然晨起視線不佳,還起了薄霧,可陶安公主的音容相貌。

沈家直系將領都見過她,所以還是立刻就認出城墻之上的人,確實乃陶安公主,並非旁人蓄意假扮。所以當即對方的一番話,就叫沈家軍的將領們,全都詫異的望向沈雲簫,紛紛露出疑惑探究的神情。

而一見適才還全都一副感恩戴德模樣的沈家軍將士,這會全都下意識從他身邊退後幾步。沈雲簫暗恨陶安公主壞他好事,可他面上卻不露分毫,反裝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說道:

“母親您的話,孩兒根本聽不懂。我承認父親確實是雲簫親手斬殺,可他是犯了謀逆之罪的人。雲簫雖痛心可為了我北燕朝局,也只能大義滅親。至於您說我弒父殺兄,這話孩兒萬萬承受不起,大哥當初是溺斃池水之中,您是親眼看見的,這與孩兒有何關系。至於毒糕點一說更是子虛烏有,您是我的生母,雲簫為何要對你痛下殺手。母親無論是誰和你講過如此歹毒,要離間我們母子的話,但雲簫請您千萬別信,否則就正中了那些想除掉孩兒之人的奸計了。”

聞聽沈雲簫的一番辯解,所有沈家軍大小將領,都暗暗點頭,覺得確實有理。

畢竟有一位身為公主的生母庇護,這是旁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,說沈雲簫要毒害陶安公主,這在他們看來確實有些無法理解。

所以這會所有沈家軍將領,都不禁覺得陶安公主,恐怕是被蘇青鸞給蒙蔽哄騙了。

畢竟沈雲簫父子謀逆,如今蘇青鸞自然是最想殺了他們的人,因此慫恿陶安公主和親生兒子反目成仇,這並非不可能的事情。

當即所有沈家軍將領臉上,都露出不安憤怒之情,畢竟東蛟候一死,他們自然就將沈雲簫視為了主心骨。

而蘇青鸞如今就代表著北燕朝廷,若連沈雲簫這個大義滅親的人,對方都難以容下。那他們這些已經被掛上叛軍之名的罪人,恐怕就算這會放棄抵抗,可性命也很難保住。

一時間沈家軍的氣氛不禁凝重起來,每個人都將手中的武器握緊了幾分,大有沈雲簫若得不到特赦,他們就要拼命一搏的架勢。

而隨著天色越發明亮起來,將沈家軍的反應盡收眼底的蘇青鸞,不禁眉頭一皺擔憂的說道:

“陶安姑姑,青鸞知曉你必然是暗中查明了什麽,可如今大局為重的最好選擇,就是安撫住沈家軍這幾萬兵馬。否則若叫他們在次嘩變,又將是一番廝殺,縱使我們的援軍馬上就要趕到了,可生靈塗炭,屍橫遍野並非青鸞想看見的一幕。”

其實陶安公主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,這會站在城墻邊上,面對千軍萬馬,她早就被這種肅殺的陣仗,壓制得臉色慘白,全靠心裏對沈雲簫的怒氣強撐著站在這裏。

而聽出蘇青鸞話語裏的擔心,可實在很想為王室做些什麽,來彌補自己以往過錯的陶安公主,她近乎哀求的說道:

“青鸞你在等等,沈雲簫這個逆子,是姑母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骨肉。所以如今他犯下十惡不赦的罪過,我真的很想親自揭露他,你在給我一點時間,我保證能叫沈家幾萬兵馬看清真相,不在被這個畜生所蒙騙利用。”

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,陶安公主也是豁出去了,當即就見她揚聲再次訓斥道:

“不孝子,我還知道本公主是你的親生母親,那你就更該知道,哪一個做娘的會害自己的孩子。若非你所犯下的過錯實在太大,本公主也想保你一命。可你先是對親生妹妹的死活不聞不理,接著又因我漸漸看重你大哥,而對親兄弟痛下殺手。侯府內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上,本公主想查明真偽自然還是能辦到的。除此之外,你甚至還夥同昔日的慶貴妃,對你的親外祖母,我的生身母親暗下死手,將太後娘娘頭部打出淤血,導致她老人家中風癱瘓。你是我的兒子不假,可你卻在無休止的傷害母親身邊的至親之人。你所犯的過錯罄竹難書,休要在抵賴下去,還是立刻伏法吧。母親現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讓青鸞留你一具全屍。”

眼見陶安公主到底還是心疼親生骨血的,一番話說下來早就哭的聲嘶力竭,渾身因為激動輕顫不已。

知道對方在難控制住冷靜的情緒,蘇青鸞不禁嘆口氣,決定相幫對方一把,因而接著陶安公主的話立刻說道:

“城下的眾將士,我陶安姑母所講句句屬實。而且你們也瞧見,適才沈雲簫在弒殺親生父親時,他是何等毫不留情。雖說此舉確實乃大義滅親,可諸位平心而論,誰能對自己的生身父母如何絕情。因而單憑這一點,說沈雲簫弒父殺兄,還曾要致我皇祖母於死地並沒什麽不能相信的。而且你們與其相信沈雲簫會給你們帶來一條生路,為何不能相信本公主許下既往不咎的承諾。畢竟我乃王室嫡出,本公主的話可比一個謀逆之人要更有分量吧。”

先有陶安公主的親自揭露,而後又有蘇青鸞這番鄭重承諾。

一眾沈家軍望著此時,東蛟候那顆仍舊滾落在地,死不瞑目的頭顱。當即對於沈雲簫適才那番正義凜然的作為,在也不敢輕言相信了。

雖說武將多為性格率直之輩,但這其中也不乏心思活絡之人,眼瞧著大勢已去,沈家已經在難庇護他們。

當即隨著第一個將領丟棄武器,跪倒在地放棄抵抗後,早就無心再戰,仿徨不安的沈家軍,頃刻間就有大半士兵都跪在了地上。

雖然還有死心塌地追隨沈雲簫的親信將士,但眼見城下局勢已經得到控制,蘇青鸞心裏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,並乘勝追擊的立刻對趙忠庭下令道:

“趙元帥,本公主命你率守城軍隊,立刻開啟城門擒獲沈雲簫,遇反抗者立斬無赦。我許你軍前自由調度之權,這投降的幾萬士兵要好好安頓,畢竟他們多數只是聽從軍令行事,都是我北燕的子弟兵,無辜者免罪,當罰者也絕不能姑息。”

就在蘇青鸞這番話才交代下去,還沒等她好好體會下,戰事平覆後的喜悅與慶幸。

就見得憐星這會已經痛哭流涕的跑上城樓,一下就跪在了蘇青鸞的面前,叩頭稟報道:

“公主您快回宮看看吧,大王怕是撐不住了,李老禦醫也已經束手無術,只能盡可能延續大王彌留的時間。如今大王口中念叨的,一直都是公主您的名字,如今馬車奴婢都備好了,公主快些擺駕回宮吧,否則再晚怕是要來不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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